讓蘇墨更加意外的是，剛剛和姜沁柔說完，周方如的電話就打了進來。

蘇墨幹脆下樓，一個人走出了飯店，坐在了路邊的長椅上。

“周先生，你不會也是，邀請我一起過平安夜的吧？”

“哈哈，蘇總一猜就中！”

電話的那一邊兒，傳來了周方如的笑聲，但是並不令人反感。

“MM量販式KTV，最大的VIP包間，我已經留出來了！”

“您今天晚上如果有時間的話，隨時可以過來！”

還是沒有直接答應，蘇墨搖了搖頭，卻真的不知道應該表示什麽。

兩個電話，一前一後，相距不到半分鐘。

從時間上看，周方如應該不是姜沁柔安排好的人。

而且，既然姜沁柔已經在S市那邊兒，向自己表明了真實的身份。

那麽，她再做些什麽，也就沒有必要遮遮掩掩，搞的如此神秘。

不管是KTV也好，還是秀風傳媒也好，不是姜沁柔，那又會是誰呢？

目前看來，周方如和寧嚴則，對淩旭公司稱得上是雪中送炭。

難道，會是沈楊那個家夥？

也不可能，他手上沒有那麽多錢，畢竟接手KTV，周方如就做出了一千多萬的報價。

現在，蘇墨真的想給沈楊打一個電話。

就算不為了眼前這些撲朔迷離的事情，也應該在這個特殊的日歷，送上一句問候。

怔怔的坐了好久，手指，在手機的按鍵上猶豫了很多次。

最終，蘇墨還是撥出了沈楊的號碼。

嘟！嘟！嘟！

“小墨子，幹什麽，要請我吃蘋果，還是吃火雞？”

還跟以前一樣，就像所有的事情，都沒有發生一樣。

沈楊的語氣中，帶著那種慣常的笑意，而且聽上去，一點兒都不正經。

“沒什麽，就是想問問，你最近過得怎麽樣？”

“別鬧了，兩個大老爺們兒之間，用得著這樣肉麻嗎？”

蘇墨也笑了，好像這種問候的方式，的的確確不像是一個男人應該有的風格。

“沈大忽悠，別怪我，當初讓你離開……”

“行了，KTV的事情，是我錯了，我不走，淩旭怎麽給大家一個交代？”

電話那邊響起一個清脆的聲音，沒猜錯的話，應該是沈楊點上了一支煙。

“更何況，面對媒體那麽大的壓力，你始終都沒說出我的名字！”

“夠朋友，夠兄弟，我沈楊不是不知好歹的人！”

有這句話就可以了，也許以後再也沒有共事的機會，但交情還是交情。

“有事兒沒事兒啊，你要是沒事兒的話，我就掛了！”

“平安夜這麽重要的時刻，我跟美女一起喝酒呢！”

說到做到，沈楊扔下這麽一句話之後，竟然真的掛斷了電話。

只剩下蘇墨一個人，在冬夜之中，露出一絲令人難以言喻的苦笑。

而沈楊也沒有撒謊，現在，他真的就跟一個美女，相對而坐。

至於那個美女，就是被綠洋基金李秀中撫養長大的，姜沁柔。

“我就說吧，蘇墨這小子，一定會給我打電話的！”

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，沈楊給姜沁柔倒上一杯酒，然後推到了她的面前。

“不用等明天，你現在已經輸了，自己罰酒吧！”

願賭服輸，姜沁柔舉起酒杯，把那馥郁芳香的紅酒，一飲而盡。

“蘇墨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，MM和秀風傳媒，背後都是你在控制！”

“姜小姐，不是我在控制，而是咱們在控制！”

“怎麽說都一樣，沈楊，你準備什麽時候去見蘇墨？”

“明年這個時候吧，我現在挺好的，有吃有喝還有美女陪著，想他幹什麽？”

“糾正你一個錯誤，我不是陪你，是真的在這個城市，沒有什麽熟人！”

“隨便，反正一起吃飯喝酒，在乎那麽多細節幹什麽呢？”

而另一邊兒，蘇墨在飯店的門外坐了將近半個小時，這才再一次回到了包間裏面。

大家聊天的氣氛依然火熱，似乎根本沒有把他的這暫時消失，放在心上。

“吃完飯，去MM唱歌？”

這個突然間的建議，令在場的所有人，都始料未及。

“別都那麽看我啊，周方如給我打電話了，說給咱們留了VIP房間！”

“不去白不去，正好也看看，以前咱們的地盤兒，現在發展的怎麽樣？”

對於蘇大康來說，所謂的量販式KTV，還是跟歌廳沒有什麽區別。

但是，當他真正走進一樓大廳的時候，心裏的想法，終於有了一絲改觀。

西裝筆挺的經理，精神幹練的服務生，不管怎麽看，還算是一個正經地方。

和想象中的烏煙瘴氣有些不同，來這裏的年輕人，也沒有什麽令人反感的大呼小叫。

“蘇叔叔，我就說吧，量販式KTV是不一樣的！”

顧盼挽著蘇大康的胳膊，和他一起，朝著裏面走去。

“我們當初UU出事兒，完全就是一個意外，KTV是現在很時尚的娛樂場所！”

沒有再說什麽，蘇大康直接端起了公司監事的架子。

走路四平八穩，目不斜視，挺胸擡頭。

蘇墨和蘇沁跟在後面，都在偷偷的發笑，但是又不敢真正的笑出聲來。

“這個，今天吳總、盧老，還有蘇叔叔，嬸嬸都在，讓牛津唱一首俄語歌！”

拿起話筒，韓小輝擠眉弄眼的，湊到了樊東海的身邊兒。

樊東海也不多說話，把話筒接到手裏，直接點了一首老人們耳熟能詳的喀秋莎。

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，一曲唱完，又像什麽都沒發生那樣，坐了回去。

而這首歌，也完全改變了蘇大康對KTV的看法。

他畢竟是那個年代走過來的人，對這個熟悉的旋律，畢竟也有著另一種感情。

“吳總，千禧年，還有幾天就到了！”

“沒錢！”

吳俊鵬知道，蘇墨提起這件事情，肯定又有了什麽想法。

“我說的是，咱們產品推廣的事情！”

“就是沒錢啊，我也沒跟你開玩笑！”

“UU錢包正式上線，您不打算關註一下？”

“你說什麽？！”

睜大了眼睛，吳俊鵬沒有想到，這個設想也很快實現了。

“咱們又是聊天，又是購物，又是游戲，又是實體店的，錢包功能，還不能爭分奪秒啊？”

“蘇墨，你打算怎麽搞？”

“趁著千禧年這個機會，給用戶發一發紅包，都熱鬧一下！”

“呵呵，沒錢！”

“吳總，您這格局怎麽還越來越小了，商量商量？”

“最多兩百萬，從我們給你的投資裏出，至於怎麽折騰，你自己去決定！”

“本來這錢就沒打算讓您出，看把您給嚇的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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